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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目录
一、纪录片梅兰芳的影评
1、大众影评网《梅兰芳》影评:导演经验与历史经验
2、 ps:内容有点长,希望对你有用,若要借鉴最好注明出自大众影评网
3、四合院和纸枷锁我小时候住的胡同,有梅兰芳一栋洋楼,是有露台的二层小楼。因了陈凯歌的这部电影,各种梅家的资料浮出水面,我才知道这栋楼是梅兰芳在民国时用来存古董的,而我小时候楼里已住了人。洋楼做了中式的修正,在一片瓦房中竟然和谐。梅兰芳是讲究的人,此楼花了心思。六年前,胡同改建成楼区,洋楼被推倒,作为回迁户的梅家,在楼房的包围圈中,得到了一座新盖的四合院。楼区挤满低档汽车,四合院门前有一片空地,所以梅家门口总有扭秧歌的老太太。四合院是传统,还是洋楼是传统?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。看罢《梅兰芳》,恍然明白了,四合院是传统。传统是个样式,传统不需要生活的痕迹。好莱坞受批判,因为好莱坞电影是个样式,美国人不爱生活。为了《梅兰芳》,重看了《孩子王》。《孩》中教师第一次上课,让一学生自由发言,学生的反应是“你要整我么?”这不是一句话,这是一个时代的险恶。凭此细节,陈凯歌便是一流的导演。叙事艺术不是直言的,我们只表现人物关系。以人物关系的变异,来折射社会。所以叙事艺术是反光镜的艺术。《孩子王》的叙事,有着极佳的分寸感,当学生说完“你要整我么?”,陈凯歌没有顺着这句话去发展故事,而是拍了别的事。但这句话像一道创痕,留在观众心里,一直在疼。很像是围棋里的“试应手”,闲置一招,不走了,等全局改观后,这闲置的一招就成了点睛之笔。最重要之处不去浓脂艳抹地描画,反而要闲置着,国画里的“留白”也如此。金圣叹是以美术理论来批《水浒》的,明确地说中国的画法就是中国的文法。在东方的艺术里,围棋、小说、绘画的原则是一致的,《孩》颇得此三昧,难怪李翰祥说《孩》是一部“有道”的电影。因为其故事看似松散而内含玄机,是站在东方的叙事传统上。《霸王别姬》有一场床戏,那是段小楼和妻子在受批斗的心理压力下,爆发出了强烈的性欲。因为害怕,而情欲高涨个变异的人物关系,折射着社会。他俩的床戏没有在青春时出现,陈凯歌非要等到这对男女老了,再拍他俩的床戏,真是高明。可惜在上床前,菊仙多嘴,说自己害怕。其实,他俩做爱了,就是他俩害怕了。拍害怕,就不要说害怕了。叙事是旁敲侧击、意在千里的。多了两句嘴,耽误了好戏,普通地解释,就是表演课上的“无言少言”练习,限制语言交流,以培养学生对行为的兴趣。因为表演是视觉化的,行为的魅力大于语言。在审美上解释,则涉及叙事法。朱天文是侯孝贤的编剧,她只用小女生的话语谈论艺术。她口中好的叙事为:“什么都在里面了!”在里面,就像青春期的少男少女。少男少女的精气神是完整的,所以有着令人一见钟情的感染力;而年龄大了,精气神散了,理性分析能力增强,虽可令人钦佩,毕竟不是魅力。所以好的叙事,要像唐诗一样懵懂,宋诗不如唐诗,便是把事讲得太分明了。我们现在的编剧观念,过分讲求事件演进的逻辑,伤害了事件的血肉,结果很多片子前面情节的铺陈,好像只是为了解释后面的结果,这便乏味了。菊仙不必在床戏时说出一番她害怕的话,来跟观众打招呼,以预示后面她将被整死的灾难。设想一下,一个女人做爱了,接着她被整死了这个直率的效果更有力。叙事不是为了直说人物内心的,叙事是折射人物内心的,此处不需要她的内心。一部电影里,内心表露得太多,往往达不到深刻的效果,因为内心活动用语言表现出来,总是浮浅的。如果非要用语言,这语言也要和内心想法有差异,这样才能保证内心是宝贵的,这个人物才是值得我们迷思的。罗兰,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拿掉后,就不性感了《霸》中的瑕疵在《梅》的中年段落泛滥起来,人人都在掏心掏肺地说话。《霸》中误戏的“害怕”一词,延续到了《梅》中,梅兰芳多次表示“我怕”,作为梅兰芳红颜知己的孟小冬则劝他“别怕”说明他俩没有爱情,真实的孟小冬把梅兰芳骂成一个诱拐少女的老泡,反而说明他俩有爱情。陈凯歌的内心是美好的,这种美好是一代革命电影塑造的,导演总是逃脱不了自己的童年。他笔下的梅孟之恋,很像是《革命家庭》、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中地下党的爱情,为了一个纯洁的理想而在一起,男女之间的活动主要是相互鼓励。而梅兰芳首先是一个尤物。即便是当代的男旦,也有尤物之感,与他们接触,现实就破碎了。他们的生活用语保留了很多的戏词,管请坐叫“落座”,女旦们反而在口语中避免戏词,尽量跟时髦女大学生持平。男旦普遍有清爽之气,不单是女人的媚态,这点可以从扮演青年梅兰芳的余少群身上看出来。我分析,这是民国期文人对男旦追捧的根本原因,不是求同性恋,而是求“清”。在古代诗词、绘画中,“清”都是高品,为文人梦寐以求。这个结论,是我在查阅鸦片文献时恍然明白的,抽鸦片并不是常人想象的如海洛因、摇头丸一样的强刺激效果,抽鸦片讲究有一根老枪,要借众生之力。枪是在烟馆里被千百人抽出来的,枪管内的烟油沉淀到一定火候,就会产生一种类似名茶而强于名茶的口感鸦片还是求的一个“清”字。这种老枪一歇火就变味,只能留在烟馆,不能独享,是真正的民主,所以大富之家抽鸦片也是去烟馆的。鸦片、男旦、诗词、绘画在民国文人眼里是一样的,只看是好哪一桩了。陈凯歌《风月》中的大少爷是个烟鬼,但他躺在家里床上就抽了,说明他还是个土财主家的孩子,并不会抽鸦片,结果把自己抽得心理变态、相貌如鬼据此分析,陈凯歌是懂鸦片的,所以他也懂男旦。真的懂,《霸王别姬》中程蝶衣智囊的袁四爷不是简单的同性恋,他是有审美的,对程蝶衣有一份敬畏之心,他在求“清”。做梅兰芳智囊的邱如白,则是个没文化、不懂戏的人,这是陈凯歌有意的设计:邱走七八步给母亲夹菜,用手接着菜汤;邱第一次见梅兰芳扮女人,就咽了唾沫。这类粗俗不堪的举动,贯穿全剧,他对梅兰芳没有敬畏之心,也没有情欲,只有占有欲,所以他会对梅兰芳指手画脚,干扰梅的生活。邱如白这个人物,显然不是来自梅兰芳的真实生活,没人对梅这么放肆。如果不是来自梅兰芳的生活,那么可能来自陈凯歌的生活,我一下理解了,邱这个人物不是民国文人,而是个八十年代的艺术院校考前班的老师,陈凯歌可能有过这样的老师,我学艺时赶上了八十年代的尾声,有过。八十年代艺术班的多数老师,被耽误了青春或中年,他们有艺术知识而无艺术素养,教着艺术却不懂艺术。他们给报考艺术院校的青年做辅导,看重的是成功率,如果教过的人考上了,便会将这个人当作自己的私货,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影响他,以代替自己的壮志未酬。偏偏他们又不太懂艺术,于是变得蛮横。跟自己的启蒙老师闹掰了我这代人身上是几率很高的事,问了八零九零的人,几率也高。有恩于你、水平低、对你的生活有着强烈的干预欲,算上陈凯歌一代人,看来是长达三十年的社会现象,但在我们的电影里还没有表现过,陈凯歌作出了突破。纸枷锁是《梅》片一开始便确立的寓意,纸做的枷锁,可就是无法挣脱,这是内心的束缚。寓意深刻,可以泛指一切事,但在片中究竟指什么?京剧?怕不是,因为全片没有表现梅兰芳对京剧的痴迷。职业身份?怕不是,因为职业带来的最大麻烦是日本人要听他唱戏,他蓄须明志了,突破了。邱如白?从视听语言的角度上分析,陈凯歌是这个意思,全片以纸枷锁开始,以邱如白的形象结束,剧终时看到梅兰芳还没有摆脱邱如白,我心中生起了寒意。这种人,外国电影《钢琴师》里有,那是一个父亲,他热爱钢琴但不懂钢琴,把儿子送入了音乐名校,却要求儿子按自己的指导来练琴,结果把儿子逼疯了。邱如白便是这样,全片看不到他对梅兰芳艺术的鉴赏,只看到他浓重的功利心,他在美国大剧院里的表现就像在澳门赌场一样,梅兰芳演出成功后,他狂喊乱叫,像个赢了钱的赌徒。我想,陈凯歌塑造的邱如白不单是在讽刺我们的老师,而是在泛指我们的父辈,一切凌驾于我们之上的人。或者陈凯歌的生活里屡屡遭遇这种人,陈凯歌只是出于本能的厌恶,才把电影拍成了这样。纸枷锁只能是邱如白。不能说这种人没有爱和付出,但这种爱和付出是毁灭性的,因为他们是外行。美育和黑帮《无极》中雪国人被灭的戏,酷似《小兵张嘎》里日本鬼子进村的戏,导演都逃脱不了少年时受到的影响。对于陈凯歌塑造的梅兰芳,我很理解,因为我也本能地是这个路数。我所受的美育,是要为天下受苦的人代言,在我的青春,对街头乞丐的兴趣,远远大于漂亮女生。我们崇拜梵高,对高更不以为然,因为梵高苦到割了自己的耳朵,高更虽然穷困之极,但他毕竟在塔希提岛上玩土著女人,享受了点生活。
好了,文章到这里就结束啦,如果本次分享的《老枪》电影影评视听语言和纪录片梅兰芳的影评问题对您有所帮助,还望关注下本站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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